若是按照江千越的感觉,就跟他看盗墓小说中主角团伙有的一拼。
只是后来干一桩大买卖后,就各自纷纷退隐,消失于江湖之上。
牛川三人落户于此,也都是用的化名。
至于做了什么买卖,花倾筱没有透露太多,不过从如今东阳县越来越热闹,江千越觉得其中或许有某些关联。
“庞叔,虽说这黎传松已死,那难保不会有其他人行凶,当初在公堂之上,牛川曾言之凿凿说封仙儿与人偷奸,且留下窗台脚印。若这番供词是真,那么这通奸之人是谁,又是谁暗中抹去了窗台脚印?”
“你既然心中已有所想,又何必来此?”
庞驼子起身,进了房间,随后又拿出一个药壶。
看着庞驼子将砂锅中的汤汁篦到药壶中,江千越道:“晚辈虽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还请庞叔点拨一二。”
“老夫为何要帮你?”
“庞叔如此有心,必然是不忍真相埋没,所以你我二人何不……”
“大道理就免了!”庞驼子直接打断,“这三人本就是该死,如今这个结局岂不更好?”
“该不该死,非一人所能论断。”
“那如何论断?是本县县尊,亦或是你江千越?”
江千越一脸郑重:“我只想寻求一个真相,晚辈一介草民,论断之事与我无关。”
“为何如此执着?”
“因为晚辈感觉,自身也在局中,即便为了自身私利,也必然会执着到底!”
庞驼子看了一眼江千越,随后端着药壶走向房内。
就在临门之时,突然开口:“死者喝了酒。”
“喝了酒?那为何牢房……”
哐当!
江千越话没说完,就看到房门直接关闭。
牛川死前肯定是昏迷状态,否则也不会钢签入阳毫无反击。
关于如何导致昏迷,这些还没有理清,如今庞驼子却说牛川死前喝酒,这让他既觉得合理,又觉得不合常理。
合理,是因为解释了昏迷。
不合理,是因为既然喝了酒,即便是人死了,也理应有残留酒味。
他很肯定的记得,当时他没有从牛川那里嗅到酒味,反而只有浓烈的血腥味。
“难道……”
突然,江千越想到了什么。
急忙向房门施了一礼,接着转身跑出了小院。
寂静的小院,传出一声幽幽叹息。
夜色寂静,三友酒肆里,客人逐渐离去,只剩下伙计忙着收拾。
“宁兄,这是要打烊了?”
伴随着说话声,江千越一步迈进了酒肆。
在柜台拨动算盘的宁三友,抬头一笑:“原来是江公子,您这满头是汗……”
“唉,还不是因为牛川自杀一案。”
江千越说着,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了空桌旁。
提及此事,宁三友一脸忧伤:“唉,今日宁某去了趟县衙,才知道好友……唉,为何如此想不开呢。”
“是啊,确实有些可惜。”江千越看了一眼外面,“今日心情苦闷,不知宁兄可否借这方寸之地?”
“江公子这是哪里话,宁某这酒肆虽不大,却也容得下方寸之桌。”
宁三友说着,放下手中毛笔,顺手拎着茶壶走了过去:“酒大伤身,尤其是这夜间,江公子不妨尝一尝此茶,品一品其中三味。”
“也好!”
江千越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
“如何?”
江千越眉峰逐渐舒展:“好茶,苦中带甘,甘中又隐隐有清酸之感。没想到宁兄这里不仅有好酒,还有此等好茶!”
“谬赞了,不过是个人喜好而已。”宁三友摆了摆手,“相较于品酒,宁某更青睐于品茶。”
“哦?既然如此,宁兄为何不开茶肆?”
“真正地懂茶的人不多,所以宁某为了生计,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江千越眉头一挑,“宁兄这话有些失真,据江某所见,当下饮茶者也不少,虽不见得如酒肆这般兴隆,但维持盈利也不是难事。如此计较盈利,宁兄这份爱茶之心,恐怕……”
“哈哈哈,江公子不说下去,是担心拂了宁某颜面?”宁三友爽朗一笑,“就当宁某附庸风雅好了。”
江千越也是一笑:“说到附庸风雅,让江某想起了庞驼子。”
“庞驼子?”
“不错,江某正从他那里回来,这庞驼子非要请我饮那怪味茶汤,真是让人受不了。”
宁三友轻咳了一声:“他啊,他那是有旧病在身,全靠那些东西续命。”
江千越知道那一锅煮得是汤药,毕竟这些时日学医没白费,只是气味混杂太多,他一时半会还难以确定药性。
“宁兄。”
“嗯?”
“那你呢?可有旧病在身?”
江千越突然盯着宁三友,发出这饱含深意的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