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泓引了昃离坐在南宫远的左下第一条长案前,自己则在他对面的长案前坐下。
翟泓坐定便差人上酒,又与南宫远和昃离寒暄了几句,不多一会,副将郑克领了东大营两名参领张铎、李亮进帐,向南宫远和昃离行礼报上姓名后分别在两侧坐下,副将郑克坐于昃离下方,张铎和李亮刚在翟泓下方坐定。
翟泓见他们坐定,举杯敬南宫远和昃离道:“南宫将军、大祭司,远道而来,末将备此薄酒为两位接风”,言罢,一饮而尽。
郑克、张铎、李亮见翟泓举杯也纷纷举杯,豪饮了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副将郑克、参领张铎、李亮便起身告退,忙军务去了。
翟泓看了看昃离,眸子一闪道:“大祭司,我们是否见过,若末将没记错,五年前,康王殿下班师回朝之时,可是大祭司随行”?
昃离笑了笑,微微一点头道:“翟总兵好记心,匆匆一瞥竟能过目不忘,昃离佩服”,说着举杯以表敬意。
“这么说,果然是大祭司你,哈哈哈”,翟泓开怀一笑道:“这可算是故人重逢么”。
“嗯,自然是算的”,昃离道。
两人因康王鄢莫羽的关系,彼此感觉没那么陌生了,几句言语之后,更加熟络起来。
酒饭过半,翟泓请示南宫远后,命人将酒具都撤了下去,换了茶上来。
“南宫将军、大祭司,此番前来,用得着末将之处,尽请吩咐”。
南宫远将此番前来的一些事粗略的讲给了翟泓听了,翟泓点头称是。
南宫远看了一眼昃离,转头对翟泓道:“若真各谈不成,不得不开战,怕是要调用东大营三十万兵马,届时还请翟总兵配合”。
“这...南宫将军应该知道调用东大营的兵马需得完整的兵符才是”。
“这个,本将军自然是知道的”。
“那好,若是南宫将军拿得出完整的兵符,末将自当服从军令”。
“嗯...”,南宫远看向昃离,见他悠闲喝着茶,脸色一沉。
昃离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自己此时不宜出手,一方面兵符在手一事不便对外宣扬,另一方面兵符一旦合一,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考虑好对策后,心中有数了。
“大祭司”,南宫远背对着翟泓,看着昃离道。
“南宫将军,这烤肉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本将军今天有点乏了”。
“南宫将军,末将已经安排营帐,这边请”,翟泓走了过来,先一步撩开了帐帘。
昃离跟着出来,待三人来到安排给南宫远的营帐前。
“大祭司,你的营帐在那边”,翟泓道。
“哦,好,我先看看南宫将军的营帐如何”?
翟泓愣了一下,但很快便了解其意,一扯嘴角道:“那,大祭司,末将在帐外等候”。
昃离跟了南宫远进帐,两人进了帐后,南宫远转身有些气恼道:“大祭司,这是何意”?
“南宫将军,调兵一事,我来跟翟总兵说”。
“他能听你的”?
“想必南宫将军已知另一半兵符在我这里”。
“嗯,康王殿下临行前有说过”。
“既然如此,南宫将军可知兵符一事,断不可对外宣扬,恐有不测”。
“如今情势所迫,顾不得其他”。
“这样,那翟总兵跟着康王殿下那么些年,又是康王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与他说说”。
“你没听他是要见到完整的兵符么”?南宫远此时怒气更盛了。
“你若见得两枚兵符,便算得上完整了么”?
“这...”,南宫远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昃离,突然觉得昃离并非自己所了解的那般,不仅冷静睿智,对于权术也熟捻于胸,城府远比看到的要深很多,他这么做是在防我么,心中越发气忿起来,不由得拧眉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