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宋氏来到,知道她这个做里正的儿子也不和她亲近,故意气她,“宋伯娘,你来晚了,这好活都没了!”
宋氏听到这话当即破口大骂,“啊?老娘就晚到了一会,你们这些黑心的人就把活都给揽走完了?挣那么多的银子是要买药吃,还是买棺材板啊?”
大奎没次见到他娘,心里就堵得慌,这会要不是事还没完,只怕会立即掉头走人。
自家媳妇可不就是身子不好,整日的用药养着,就怕哪日会没了命,听到宋氏诅咒的话,姜和有些不高兴的说着,“宋婶子,你别把话骂得那样难听,你来的晚,难道让全村的人都等着你啊。”
这个姜和素来就爱和她做对,这会看到他凑过来,宋氏腰也不痛了,俩手掐腰跳脚冲他骂了起来,“姜和,你个死崽子,老娘又没骂你,要你接话茬!是不是那白眼狼真的给了你挣银子的好活计?就你那药罐子婆娘,你一月挣十两银子也不够给她买药的!”
“你……我懒得理你……”
宋氏恶毒的话让姜和心里刺痛,想发作,为了大奎的脸面,他强忍下来,丢下一句磕绊的话扭身走了人。
娄氏看不惯宋氏欺负人,故意走到她面前气她,“哎呀,原来是宋婶子啊,听说你家秀她爹没在家,你要了这活,能把牛赶出去吗?”
“我……我不会放,不是还有周氏她娘俩!”
大奎那个白眼狼当了里正,她也没沾过一丁点的便宜,这娄氏牙尖嘴利的,她也不敢和娄氏呛声,老脸阴沉着回了她几句话。
“哈哈,让她儿媳妇和孙女去放牛,这宋老婆子也真敢说!”
“把人家牛放丢了、死了,要赔银子的,宋老婆子你不怕啊?”
要不是看着宋氏是大奎的亲娘,娄氏想一把掌把她拍飞了,就这也没给她留啥脸面,嘲讽的眼睛盯着她,“宋氏,卿丫头让放的是金贵的牛,可不是让你闹着玩的,老胳膊老腿的,别瞎凑着热闹,你赶快哪凉快去哪待着吧!”
娄氏不客气的话让村里人哄笑起来。
田卿察觉到自从宋氏来到大奎的神色就不好,她把剩下的那份契约书拿了过来,“大奎叔,人员既然已经定下,你快回竹园安排他们去放牲畜,这最后的一份我来定下就好。”
知道这是田卿给他搭台阶下,大奎感激的冲她点点头,“卿丫头,我这就回去!”
被娄氏又挤兑的地缝难钻的宋氏听到大奎要离开,而且活计并没分完,这不明摆着要躲她老婆子。
宋氏猛然朝前扑过去,拉扯着大奎的衣裳,“姜大奎,你个该死的白眼狼,你不能走,不是还有一样活呢?咋就不给老娘呢!”
大奎被他娘拽着衣裳,脸色由红转黑,“你松手!”
“小畜牲,你不答应给我安排放牲畜的活,老娘死也不松!”
被这小畜牲嫌弃、厌恶的眼神盯着,宋氏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快了许多,她被娄氏打压下去的嚣张脾气又冒了上来。
娄氏看到大奎走也走不了,又不敢真和他娘动手,越发的对宋氏鄙夷,抓起她的手就往外扯,“宋氏,你一口一个该死的、小畜牲的喊叫着,人家大奎凭啥给你安排活啊?大奎要去做田家的活,你拉拽着不让走,你给他养媳妇孩子啊!”
有娄氏帮忙,大奎脱了身,转身就大步离开。
眼见大奎头都没回一下的离开,宋氏气的身子直哆嗦,用手指着娄氏,“你……娄氏,你别得意……”
知道宋氏家日子不好过,视若掌中宝的孙女秀儿那么大了,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
娄氏是个人精,专门气她,“宋氏,我如今吃的好,睡的香,儿子闺女都孝顺,我家山子马上就要订亲,你说我咋能不得意呢!”
娄婶子真是个活宝,瞧把宋老婆子气的嘴唇都变得乌黑,老眼红的吓死人。
田卿脸上带着一丝轻笑,站在娄氏身侧,不闲不淡的说着,“宋老婆子,你搞清楚,可不是你们来挑活,是我田家挑你们,就你这人品,张嘴合口的骂人,我可不敢用,别你得罪了人,人家把仇报在我家畜牲身上,你能赔得起吗?”
被田卿和娄氏两个人前后夹击,偏哪个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宋氏再次败下阵来,
“宋婶子,你儿子都被你给气走了,你老也别在这里找麻烦,赶快回家吧。”
“就是,田姑娘可是个大忙人,人家哪里有闲工夫和你个老婆子闲扯皮!”
“快走,别在这里耽搁大家伙的正经事!”
还想争最后放羊的这个活计的村里人都不耐烦的嚷嚷着。
陷入四面楚歌的宋氏知道今儿又没讨来便宜,阴毒的眼神扫了大伙一眼,带着浓郁的愤恨离开。
最后田卿在娄氏的提议下挑了个快四旬的杨功来放羊。
这个杨功也是个苦命人,是外村入赘在佟姜庄子的,和崔家的独生闺女成亲还没半年,那闺女得了疾病死去,他背着克妻骂名把崔家岳父母赡养到终老。
哪知道,三年前崔家两个老人前后下世,就被其他房的人给侵占了房产,杨功无奈在村子北边偏僻的地方起了两间茅屋居住,平素也去镇上打些短工维持生计。
性子忠厚的杨功得了这活,感激的向娄氏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