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长的还真不赖!”
唐世勋双手抱臂,摩挲着下巴坏笑道:“难怪那庞大海对你如此喜欢。”
“你这厮好生无礼!”
方夫人的眸子里满是愠怒之色,冷声道:“有事说事,说完快滚!”
“在下很好奇。”
唐世勋并不在意她的气恼神色,笑问:“既然你说庞大海送了你一处新宅子,那为何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在这等时候搬家?那新宅子在何处?”
“呃?”
方夫人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别样含义,她蹙眉道:“奴家如何知晓为何要此时搬家?但昨日庞大海便让奴家回来探望娘亲,并让奴家知会兄长和叔伯等人,让他们今日搬家来着,新宅子在裕丰巷。”
唐世勋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裕丰巷在城南,而方家宅子在城东惠泽巷,若是搬家岂非这城里的百姓尽人皆知?
他问道:“庞大海可有让你叮嘱家人,莫要声张?”
方夫人螓首微摇,低声答道:“他并未有任何叮嘱。”
“呵呵!”
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又问:“听说,他庞大海自八月入城以来,只纳了你一个妾,而他的原配夫人应当早死了吧?为何他对你情有独钟?”
“你这是何意?”
方夫人一声冷哼,傲然道:“难道奴家不配?”
“嗯,自信的女人果然漂亮。”
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丝欣赏之色,接着问道:“那你呢?可是对他极为喜欢?”
方夫人俏眉微蹙,冷声道:“你到底是何意?”
唐世勋淡然一笑:“在下是想问,既然你每日与他同床共枕,他最近可有跟你说些特别的事?”
“你!”
方夫人险些便想岔了,但她瞥见唐世勋的眼神很是清澈,转而一思量已是猜到了大概,她蹙眉道:“有时他会跟奴家说些关于贼军之事,你是指这些?”
眼见唐世勋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她沉吟片刻后说道:“昨日晌午奴家陪他吃饭时,他很是高兴地说,那边总算来人了!他还很有兴致地让奴家陪他喝了几盅,这,算是重要的事么?”
“那边总算来人了……”
唐世勋剑眉微扬,仔细地揣摩着这句话,并问:“庞大海可还有提到其他事?比方说,道州?南路军?”
“道州?南路军?”
方夫人轻轻地咬着下唇思量许久,螓首微摇:“奴家从未听他提过这些,府城零陵倒是听他提过,但都是在骂零陵那边拖延他的兵马粮草等事。对了!”
她妙眸突地一亮:“奴家曾听他提起过常宁县!”
“常宁县?衡州府常宁县?”
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丝精芒,故作好奇地问道:“他提常宁县做甚?”
“哦。”
方夫人嘟了嘟嘴儿说道:“因为庞大海死去的原配夫人有个表兄……”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断了方夫人的话头。
房外有丫鬟说,是否要给老夫人换几贴药?
方夫人立刻让那丫鬟等等,并低声道:“奴家倒是还想起了不少事,但这一时半会儿的可说不完,你看是否改日再说?”
唐世勋问她,今晚也住在这?
方夫人回答,傍晚时方家人就要搬些家什到裕丰巷去,明日则是阖家搬过去。
至于她,今晚则要回城守署的后院。
唐世勋哪还有时间改日再谈?他说,今晚他便去城守署的后院找她。
“你莫不是疯了?”
方夫人吓得险些惊呼,立刻拒绝道:“那儿全是侍卫,你如何能进去?再者说,若是庞大海回来了如何是好?”
“你不必担心这些,只需把你住的房间告诉我便可!”
唐世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庞大海今日恐怕不会那么早回去,你放心,若是我被逮住,定不会出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