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之时。
孟海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感受着窗外刺眼的太阳,他有心想再睡个回笼觉,但还是爬了起来。
他听到了前堂传来的读书声,学堂里面的孩子正在老声读着《汉海语录》,咿咿呀呀的声音回荡整个瀚海学堂。
孟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可能已经有十一点了,他这才没精打采地穿好衣服,梳洗过后来到了中堂。
后堂的胖厨从厨房当中端来了一大桌精美的佳肴,瀚海学堂这段时间的收益不错,所以伙食也变好了,至少在这一顿佳肴里面可以看见不少肉沫。
孟海没精打采地吃完了饭,坐在学堂旁边的花园晒着太阳,脑海当中天马行空地想着各样种各样的事情。
一声钟声敲响。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学堂。
孟海仔细地数了数学生,居然只有三十人左右。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学堂,看见了花园旁边晒太阳的孟海,其中有几个孟海看着面熟。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有三个学生走了过来,朝他行了一礼。
“弟子拜见孟夫子!”
孟海见到七八岁左右的孩童向他行礼,他也赶紧站起身,挥了挥手。
“你们好啊!”
与一群有些眼熟的学生打过招呼,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学堂,最后走出来的是玉如心。
玉无心乐呵呵地走到了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孟海面前,笑着说道。
“孟夫子可真悠闲呀,居然在这里晒太阳。”
孟海见到来人是玉如心,站起身来回话:“玉夫子多日不见,光彩依旧。”
玉如心笑着摇了摇头:“哎,就凭咱们俩的关系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了,听说前段时间你担任了科考的副考官,而且还遇到了火烧文理楼的那件事?据说犯人是因为作弊被赶出了考场,他怀恨在心,在高考结束之后,默默地返回未理楼道下纵火一事。”
孟海耸了耸肩,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宋智当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就将这件事定性为玉如心刚刚所说的,是因为考生作弊被抓,怀恨在心,最终才放火的。
玉如心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孟海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学生们离开的方向问道:“我记得我们学堂原先不是有近百号人吗,现在怎么只剩下这么一丁点人了?”
玉如心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前方的学堂,示意进入学堂说话。
孟海也没客气,进入学堂随便找了一个学生的座位坐了下来。玉如心就坐在他的对面。
“之前你也与我谈过分班一事,后来我回去也想了想,就将瀚海学堂原先数百人分为了前班,中班和后班。瀚海学堂就是这前班,只有每次考核的前三十名才能进入前班。中班有四十人,考核在中间四十位的才能进入中班。最后就是后班,剩下的学生统一在后班学习,按照你所说,每次根据考试名次,中班的人可以进入前班,前班的人也会跌入后班后班的人。如果突飞猛进,也可直接进入前班。”
“目前,瀚海学堂一共有百余人,我已将这百余人安排妥当。之前我找到了你们那里的陈大年商量了一下,他以个人的名义捐款五百两,恰巧在瀚海学堂不远处就有一家善学堂,虽然已经破旧了,但是基础设施还是完好的。我就将那里买了下来,用来当做中班的教室,里面大多是达官贵族家的子弟,他们都是由我亲自教授课业的。”
“后班目前只是盘了个地方,这也在距离瀚海学堂不远处的街边,里面的布置都是这两天才做好的。后班的学生是由我的几个亲传弟子为他们教授课业。正好也锻炼一下他们的教书能力。”
玉如心说的很简单。
他并没有说他在这中间做过了什么,只是将结果告诉了孟海。
孟海有些意外的看着玉如心。
他最初与玉如心见面的时候是在济民医馆,是为了道德经一书才把他忽悠来瀚海学堂教书的。
但是不知不觉间,玉如心已经融入了瀚海学堂当中,他对于瀚海学堂的照顾,甚至高于他的回暖堂。
就拿分班这件事来说。
他与玉如心商量这件事还不到十天的时间,玉如心这就已经办妥了。
这效率之高,实在是令人咋舌。
而且玉如心也并没有说他在这期间遇到过什么样的阻碍,在办事过程当中又有了哪些人脉,只是将一个结果告诉了孟海。
孟海深深地望了一眼玉如心,说道:“我平时比较忙,如果你遇到了问题,可以直接去找陈大宁,我已经交代过他了。你也知道我比较忙,平时也不一定有时间。”
孟海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此时的他,他刚刚起来吃过晚饭,悠闲地晒太阳。而人家玉如心,已经交完了一上午的课。
玉如心露出了个笑容:“你放心吧,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不过眼下这还的确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处理。”
孟海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玉如心,他以为有大事发生。
玉如心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么紧张。昨日我的好友给我寄来了一封信,邀请我去他们那里做客,所以我可能要告假一段时间,少则十日,多则一月,必然回来。”
玉如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朋友给他寄来了一封信,邀请他去那边做客,所以玉如心这两天得要离开京城瀚海学堂,而瀚海学堂的课业教授……
孟海完全没有想要承担这件事的意图。
他笑着说道:“玉夫子门下那么多弟子,随便派过来一个教他们就行了,我这个人不讲究。”
玉如心脸上带笑,似乎早就料到了孟海会这么说,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孟夫子可高看我了,我手下能拿得出手的弟子也不过十余人,他们有的在朝廷为官,有的在民间有自己的活计,还有一部分帮我管理我的回暖堂。瀚海学堂中班和后班的弟子,也是我凑出来的仅剩的几人去打理,实在没人替我来瀚海学堂代课。”
孟海听到这话,心中就有了招兼职的念头,对外招一个会教书的夫子来瀚海学堂干一上午的兼职,恐怕有许多人都愿意。
玉如心目光盯着孟海,以他对这位孟夫子的了解,很快就判断出了孟海心中所想。
“孟夫子,恕多言,恐怕此时的瀚海学堂不是什么人都能带,尤其是这前班。前班作为瀚海学堂三个班中的翘楚,带她的人只能越来越高,不能越来越低,如果路边随便找一位夫子就能来教书,也没有这前班的必要。”
如心的这句话,无疑浇下一盆冷水,让孟海凉彻心扉。
就听玉如心继续说道:“孟夫子现在有五品主事的官职在身,又有五品的爵位在身,还是今年科考的附件考官之一。再加上你本身就是瀚海学堂的教书父子,所以无论从哪一点来说,你都要担任瀚海学堂前班的教书父子。除非你能再找来一个更加厉害的人物,比如说翰林院与文华院至少是侍讲以上的人物。”
翰林院侍讲,文华院侍讲,在大秦国官制正六品,由于他们在大秦国文化圈子里面算是中上层将近顶层的人物,再加上做到这个官职的人,大多数都是老学究,所以让这样的人讲课也更有说服力。
让他们只有六品官职在身,但是毕竟是搞文化的。
孟海能请到这样的人来讲课吗?
当然能。
但是没必要。
孟海开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也仔细的思索这件事,的确如玉如心所说,如果从路边随便找一个人来做这教书的父子也的确不妥,毕竟谁都能干的事情放在瀚海学堂这新划分的前班,实在是极为不妥。
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他才适合当着瀚海学堂的教书夫子,毕竟他本身就是夫子出身,所以说后面又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暂时去处理各种各样的事,但是他仍然顶着一个夫子的头衔。
孟海看着玉如心,可怜兮兮地说道:“那你可要早去早回啊!”
玉如心走出了一个你放心的手势。
玉如心离开了。
孟海心碎了。
在玉如心离开的同时,孟海大步前去瀚海学堂的书房。
由于玉如心出远门的消息实在是太突然,孟海只好抓紧时间,想想明天早晨该给那些学生们教些什么。
这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划水了。
以前划水时他真的不知道该叫什么,而且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也的确只能划水。
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总不可能一直水下去。
所以他就要备课了。
铺开面前,白花花的宣纸,他开启犯起了愁。
该教些什么呢?
孟海一边思索着,就一边想起了自己当初启蒙时候背过的东西。
这第一篇当属《三字经》,当初他都快把这东西给背吐了。
只不过《三字经》里没有大量的历史典故,涉及的有周朝,有唐朝,总之各种朝代的事情。
在这一个和前世各种朝代都没有联系的秦国,要出这样一本书,即使给再多的备注,那也要下苦功夫才行,还不一定会被当事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