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悔意!
“杀掉他!”晷景一下拔剑。
这一剑被离霆霓最近的女兵挡下。
“大人稍安勿躁!”
“夕照大人,我知道你和焚轮陛下关系匪浅,不过为他护犊也得分场合。”独眼龙士兵的独眼里满溢着轻蔑。
企图提醒所有焚轮的旧识,但似乎适得其反。
“晷景大人,这事关重大,我们先把霆霓殿下收押,再从长计议为好。”先前好意提醒霆霓的苍发小兵也上前阻拦。
“晷景大人,他是雷国王子,事关两国邦交,万一引起分端……”旁边的大胡子小兵也上前进言。
“可是他是一号楼的逃逸者,我们对没有获取正规通行的异国者一向只有一种处理方式。一旦开了先例,规范荡然无存,从此失去邻国的尊重,并惹来其他国的窥度!”在晷景右侧的高个子壮汉提醒。
而显然,晷景和独眼龙、高个壮士看法一致,老人家们就是诸多顾虑。
当下,士兵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对杀与不杀争论不休。
“焚轮陛下是明白事理的人。”事实上,晷景根本不关心那个纵子行凶的焚轮是否是明理人。
“明白和理解,与接受自己至亲死亡是两回事。”苍发小兵不认同,连已逝奔晷都不是焚轮的对手,他们有能力应对焚轮的丧子之痛?
焚轮有多疼爱这棵杂交独苗,整个魔族,不,整片世界都知道。
晷景剑指霆霓。
“你们心里都很清楚光之国地下城是什么地方,它对光之国的安危才是起至关重要的作用,这点,你们有异议?”晷景直把剑抵着霆霓,余光瞟向苍发小兵。
四下顿时安静,谁敢把国土安危置于次位都是大逆不道的。
霆霓一双斗鸡眼盯着剑尖,再往一毫米,就要刺穿面具了。
如果他求饶,晷景可能会答应把他的尸首送回雷国,可,面具在笑?这个时候?
“你这是瞧不起我?”剑尖压着面具。
咦?
感到莫名其妙的霆霓摇摇头,死到临头了,他害怕都来不及,何况他喜欢“她”,怎么会瞧不起自己欣赏的人。
“你在笑。”晷景剑敲了敲面具。
嘴角收起上扬的笑意。面具随即露出故作惊讶和不敢苟同的表情,眼睛和嘴巴撑得像三个鸡蛋置在面具上。
士兵们惊住,之前没看清,这下不怪晷景一脸厌恶冲出山洞。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在笑,何况还戴着面具。”
给霆霓疗伤并挡下晷景一剑的女兵递上一把精致的镜子。
霆霓拿着镜子,看到光滑的银质面面具,神秘冷酷。
他看着面具,面具仿佛也在看着他。
他只是抿嘴浅笑,它顿时咧嘴大笑。
他皱眉,它眼睛两个洞都拧在一起。
他惊讶,它简直吓坏了。
他不做表情,它先是愣住,然后各种感情交杂一起,如大染缸里的涂料,五颜六色的在面具上过一遍。
是的,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五味交杂。
“这是什么?”霆霓把脸贴到镜子上去。
“好像是把你的神情,甚至是情感表现出来的面具。”白发士兵猜测。
把什么表现出来?那些夸张什么确定是他的?
“怪物长老没有说它会这样。”
怪物长老?
“什么长老?”
“就是一号楼……”霆霓赶紧捂住嘴。
晷景脸色铁青。
“该不会是……”从一号楼里偷出来的?
不用问出来,士兵们猜到了个大概。
本来霆霓说他从一号楼出来就很奇怪,因为那里是——
有入无出!
但凡事无绝对。
这面具,是霆霓从一号楼偷出来的,它能协助他能从一号楼逃出来?
关于一号楼的事情,那仿如另一个世界,他们也只知个大概,仅仅“知”而已。
还能从一号楼偷窃?
早听闻霆霓的顽劣。
在霆霓十四岁获准离开雷之国后,他的足迹尚未远走,臭名已经遍布世界,即使是鲜有人烟的光之国,也有他的消息。
无论怎样,晷景以为,谅霆霓胆子再大,再无知,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