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转眼间，距离莫天行踏上道路，已经是千年过去了。

千年，他一直在登山。

“道，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石阶上，喃喃自语。

是守护？

是登顶？

还是其他的什么？

每一道石阶，都像是一个世界。

每一个世界，都像是一粒尘埃。

每一粒尘埃，都像是一个人。

道，到底是什么？

是力量？

是神通？

他想不通了。

迷茫了。

因此，只能在石阶上，一直徘徊不前。

如今，太初公主等人，已经到达了半山腰之上。

然而，距离山顶，却还是极为的遥远。

每一个人，都脸色苍白，疲惫无比。

罗云也好，万浮屠也罢。

他们，也同样停下了，没有再继续前进。

他们知道，一旦继续前进的话。

那就是，死。

他们，已经达到了极限。

越是往上，危机感越强烈。

这种感觉，让他们不敢继续前行。

“只能，止步于此吗？”罗云很不甘心。

他原本以为，他能登顶的。

却没有想到，这才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

不仅他上不去了。

所有人，都上不去了。

莫天行，同样如此。

他们，只能止步于此。

“哎……”

万浮屠的眸子中，闪过一道落寞之色：“大道三千，却不知，什么，才是道。”

一行人纷纷摇头叹气。

不少人，直接放弃了继续登上，准备前往其他地方，寻找机缘。

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

有几名修士刚转身，朝下方走了一步，身躯，就忽然间炸裂开来，化作一滩血雾，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这让罗云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前人说，时光仙境，一旦进来了，出去的可能，就几乎没有了。

前进，是死。

后退，依然是死。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两难境地。

“那家伙还在下面，一动不动！”罗云看了一眼下方的莫天行。

此刻，莫天行依然站在下方，而且，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气息流转，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陨落了呢。

永夜等人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莫天行了。

他们正在修炼着，争取实力能更进一步。

“道，究竟是什么？”

莫天行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的山峰。

然而这一看之下，这山峰，在他面前，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他又连忙闭上眼睛，又再一次睁开。

眼前的山，还是山。

接着，他连续尝试了几次。

“看山还是山！”

“看山不是山！”

“道，是不是，也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那么，道，从何来？”

“世人都说，世间有三千大道。”

“然，三千大道，是从何而来？”

“是从……”

莫天行喃喃间，双眸中迸发出一抹亮光。

“是心。”

“是本心。”

“本心，就是道。”

“道，就是本心。”

“三千大道，一切，源于，心。”

“无心者，不成道。”

他说话间，身形猛然间变得虚幻起来，接着，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