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桐正想再说话,从书房里走出一个人来,他朝袁子桐笑了笑,随即敛住,说:“你从哪儿回来,这么半天?”
此人是袁子桐的胞兄,袁氏企业的接班人袁子榆。
袁子榆的模样与袁子桐有几分相像,但是,只大袁子桐三岁的他,似乎更成熟,更稳重,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商场赠给他的特色,冷凝,果绝,不循私情。
“我……我去郊外转了转,”袁子桐往书房里探了探索头,低声地问:“哥,老爸找我有何贵干?”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说着,袁子榆甩手先进了书房。
袁子桐心想,搞什么呀,这么神秘?
从小到大,袁子桐与哥哥袁子榆便不对盘,哥哥从小就更讨父母的喜欢。长大后,哥哥更是致力于家族的事业而深得其父的真传。而袁子桐,似乎天生厌恶做生意,他喜欢文人雅客的生活,成天与诗词歌赋打交道。高考的时候,父亲让他报考商学院,他偏偏要选择医科。
总之,袁子桐是让他父亲很头痛的人。
若不是看在血脉亲情上,杀伐果断、冷面无情的袁崇山,很可能一脚把袁子桐给踹出去。
“爸爸,二弟回来了。”
袁子桐听到先进去的哥哥,毕恭毕敬地说。
唔。
这短短的一个字,袁子桐听不出父亲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也来不及揣摩,在花梨木的门上轻轻地叩了两下:“爸爸。”
“进来。”
袁子桐一走进书房,顿时觉得自己被热浪给包围住了。
父亲很有钱,那钱,多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父亲袁崇山的生活却是很节俭,再热或再冷的时候也不开空调,当不了解他的人有疑义时,袁崇山会淡淡地说:“我的父辈从来没用过这些时尚的玩意,我不能过的比我父母好。”
幸好是,袁崇山只是自己苛刻着自己,并没要求别人也一同遵守,老婆儿子与下人,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他不过问,也不反对。
吱!
屋内很暗,似乎把所有的窗帘都垂下来了。
当袁子桐刚适应屋内的光线时,书房的门,突然被关上了。
“爸爸,这…….”
“坐下!”
凌空而降的喝斥声,让袁子桐有些慌张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陷在宽大藤椅沙发上的父亲,又看了看,在沙发后站着的兄长,满脸的热汗滚滚而下,模糊了镜片,眼前的一切,渐渐都迷朦了。
“爸爸,这儿太热了,我们,能不能出去说话?”
“热?你也会怕热?”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的袁崇山冷哼了一声,继续用淡淡的口气说:“你要是怕热,还会满世界的乱跑?”
“爸爸,您这是…….”
袁崇山似乎不愿跟小儿子多话,对身后的大儿子摆了摆头。
“二弟,我看看你的手机。”袁子榆从父亲的身后走了出来,要求道。
袁子桐纳罕地将手机递给袁子榆:“看什么?”
袁子榆却将手机快速地递给了父亲,然后学着父亲淡定的口吻,说:“你今天去云中云了?”
“你们拿我的手机干什么?”袁子桐叫道,不由地瞪了哥哥一眼,他想,云中云的老总不是哥的铁杆朋友吗?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出现在那里的消息反馈过来了?
嗯。
袁子桐答应得很爽快,很干脆。
“啪!”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将巴掌拍得通红的袁崇山有些沉不住气了,声音略略地高了几分:“你去那里干什么?今天不是你值班吗?”
我的老天,父亲还真像个克格勃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有事,跟同事换班了。”
袁子桐只能这么说,假如照实说的话,他相信,父亲的老拳就会在自己的身着陆了。尽管父亲不喜欢袁子桐的职业,更不赞成儿子去当什么军人,可是,当儿子不顾一切地选择从医的道路后,袁崇山便要求小儿子克尽职守,不求功成名就,只求不愧对那一份工资!
“跟谁在一起?”
“跟…….跟几个同事在一起。”
袁子桐在心里度量着,既然是云中云的那个秃顶老总告的密,那么,他当时并没有看见过沐暖暖,更不知道沐暖暖的身份。
想必可以随口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