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当时只想把你爸找回来,我担心你爸在酒醉后失言。”
“你是害怕我爸得罪了姓韩的那个老东西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担心的是,万一你爸和韩家栋闹起来。要换在平时吧,那还好,男人们打完架还能再在一起喝酒。可是,如今韩家栋有了新婚的妻子,万一你爸胡说八道的,让林月听了去,这岂不是要坏了人家的大事?”
慕容云泽扭过脸去,不作声。
“我一着急,顾不得避嫌就去了隔壁。没想到,你爸不在,你林月阿姨也不在,只有韩家栋抓着个瓶子在大口地灌酒。”
“这不正好吗?给你俩腾地方了。”
儿子的嘲笑,如针一般地刺进了郝静雅的心里!她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声嘶力竭地喊道:“云泽,你怎能这样说话,怎么能够!我是你的妈妈,妈妈呀!”
“妈妈?我早就说过,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是我的妈妈了!”
泪,倾刻间又从郝静雅的眼里扑簌簌地掉下来。
难堪的往事,儿子的鄙视,让郝静雅差点崩溃!
她再也忍受不住儿子的讽刺挖苦与敌视,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可是,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而且,她知道,自己不能走,今晚,必须把以前的事情说清楚。儿子能不能体贴与理解,郝静雅也不奢求,她只希望,两个儿子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瞧目前的状况,郝静雅担心,狂风暴雨就隐在表面的平静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将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为了这个,郝静雅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
生命都能舍弃,哪还在乎自己的颜面?
其实,这么多年,颜面早就不存在了。
“你安静地听我说!”
突然,郝静雅很严厉地高喝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高亢,不仅让慕容云泽忍住了,也让郝静雅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记不得有多少年了,自己不曾这样严厉地对儿子说过话。
“云泽,在你心目中,你父亲是神,是天人,是你最崇拜的伟人。我不想破坏你父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而且,我也不想对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做出什么评价。我要把当时的情景说出来,是为了彻底解开你的心结,并不是想洗清自己。这么多年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对对错错,我已经不在意了。”
那天晚上,当郝静雅敲开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时,只见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新郎倌正抓着一只酒瓶在猛力地灌酒,见到神色有些紧张的郝静雅,已有十分醉意的韩家栋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郝静雅,口齿不清地问:“你……你是小雅?你…….你怎么会来我家呢?你…….你不是看见我就绕……绕道的吗?”
郝静雅看了看空荡荡却充满喜庆的里屋,问:“成峰呢?还有,新娘子呢?”
“走了,走了,全走了!”
“走了?上哪去了?”
“不知道,不知道!”
韩家栋哈哈地笑了起来,猛地又举起了酒瓶子。
见韩家栋醉得不行,郝静雅一把夺下瓶子,心里有些疼,却不知在时该说些什么,她咬了咬唇,准备走。
她有些怕了,这几年,慕容成峰就像一根刺,在无时不刻地刺激着她敏感之处,时不时的提起韩家栋,凡事,都能牵扯到韩家栋,哪怕,郝静雅只是在韩家栋身边经过点了一下头。回家后,慕容成峰便会当着儿子的面,冷笑着说:“怎么,老情人见面不多聊几句?别这么虚伪呀,装什么圣洁?”
下回,郝静雅见到韩家栋时便不说话,低着头从旁经过。回来后,慕容成峰还是有话讲:“真是心有灵犀啊,连话都不用说一句,此地无声胜有声啊!”
时间一长,郝静雅看到韩家栋会感到莫名的恐惧与紧张,全身的神经都会紧绷起来,双手不知该往哪放。
今天,假如韩家栋还是孤身一人,郝静雅绝对不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