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张老师和朱老师要生气的。”

陆发来串门的时候看了一眼三个人的卷子：“嗯，怪不得樊星最近心情差，这个苏醒醒理科不错，文科就太那啥了……”

苏醒醒看着自己九十几的语文和英语，特别是语文作文。老师给她个42分，那2分好像是施舍。70分总分的作文，苏醒醒只有42，班里也只有超级偏科的某几个人是这个分数，而且是写记叙文的时候。

“你这个议论文都能写42分......”

“这不能怪我，议论文虽然是议论文，但是题干的阅读材料我看不懂啊。“杂”的含义很广，有褒有贬。请联系生活、科学、文化、艺术，以“杂”为话题，这题目就和‘请自选题材写一篇作文’的感觉一样啊。”

樊星被苏醒醒这种比喻说的无语：“那你这个“人作为杂性动物”的主题......你......我怀疑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杂这个字的意思？”

苏醒醒想了想：“我知道啊，不就是乱七八糟的意思。”

“大兄弟！你就不能讲点好的么？”

苏醒醒撅着嘴唇，看向周彩彩的卷子：色彩学......嗯，60分，嗯......

再看看樊星的：事物多样性成就了丰富多彩的世界。

“我对不起语文老师，就这样。”

“我说你语文除了背书好歹看点范文集之类的找找感觉。不然你一模这么办？全靠理科拉？”

苏醒醒戳着面前的狮子头，又看看樊星：“要不，你历届的卷子借我看看？”

樊星低笑三声：“我的作文对你来说难度太高，要不借方拓的给你，他那个比较好学，方......”

樊星说到一半意识到周彩彩正坐在他对面，而听到方拓这个名字的周彩彩此刻正压低着脑袋吃饭，一言不发也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

放学的时候，苏醒醒和周彩彩一起回家。最近他们三都是一起回家的，比起高一高二还要频繁。一方面是怕她再遇坏人，另一方面也是怕她想不开。有几次，樊星甚至被苏醒醒逼迫将周彩彩送到家门口。

这天，周彩彩突然和苏醒醒说：“一模，我不参加了。”

这话可把苏醒醒吓了一跳：“怎么了？”

“反正也考不到几分，就不参加了。”

苏醒醒知道周彩彩期末考的不好，所谓不好是除了语文其他几门课全部在及格线上一点点。加上之前和方拓的事，双重打击。

苏醒醒和樊星面面相觑，半响道：“没事啊，那等你画画比赛好了，樊星也给你补补课。”

“不要。”周彩彩拒绝了，“我听不懂。”

樊老师作为年级第一，把苏醒醒从七十分拉到九十分，而在周彩彩这里居然被一秒拒绝，多少有点......丢脸。

可是他两都明白周彩彩的意思。长久以来，能有效辅导周彩彩课业的只有方拓。而现在，排除客观因素不说，比如时间精力等，主观上，周彩彩舔不下脸再去叨扰方拓。

“那要不......”

“我决定出国了。”

啥？

在苏醒醒准备一模的时候，周彩彩开始准备她的逃亡。周彩彩出国这件事，一直被苏醒醒视作“落荒而逃”。从吵架到她决定出国到所有材料办妥，前后只有半个月。当时她连语言成绩都没有，匆忙考了个托福只有七十几，樊星帮她出主意考雅思勉强够5分。

“所以，你出了国先要念预科？”

“嗯，英文太差了。”

“那要念多久？”

“快的话四个月，慢的话一年半。”

“哦，那你岂不是要比我们晚一年上大学？”

周彩彩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了，自从她和方拓闹掰了，周彩彩似乎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劲。苏醒醒原本觉得她会像以前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这次没有。周彩彩要出国的消息，在高三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大家都自觉联想到方拓，有些多嘴的人甚至直接去问方拓：你知道么？周彩彩因为你都出国了！什么感想?

方拓自然是没有表达想法，只说：“哦，她自己想好就好。”

反而是苏醒醒这边显得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