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见得参王面色皆显得不太好看,却也未曾打断他。
老爷子更是一点都没动容,只等他说完又将盒子推了回去。
“这……神医这是何意?”
王鹏之父面色陡变,当面退回礼物无异于当面打脸,更是拒绝之意,不过身份有别,他虽心中不好却也不敢放肆。
老爷子只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平静的开门见山道:“无意,只不收,我更不是神医。再者,尔等来者何意我都清楚,现如今大家坐到了一处……只管敞开了说便是,若是再拖下去……太耽误时间。有理说,说完解开心结便好,我累了,先上楼休息,结束了再寻我便是。”
老爷子说完不待大家挽留便直接起身离开。
之后气氛略沉默,此刻便是苟自在亦屏息以待,这机会难得,若是周旋得当便再无忧愁。
好一会儿,到底王鹏之父咬牙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于此处开门见山敞开了说清楚吧。”
他看向几位耆老之时面色非常难看,更带着一股子悲意,不过却也克制着抱拳微微一礼。
“众位耆老本事于我王德坤本是叔父辈,我也一直记得不敢或忘,镇上凡是有事从未曾推脱,比起那史洋如何?还请各位叔父给句准话。”
“这……”
几位耆老除有皱眉不愉、或冷然者皆尴尬对视,这要怎说?
“从我与史洋各自成家并继承家业起,不知他如何,我却是每日兢兢业业上孝下悌绝无一日懈怠,且于各位叔父也从来恭敬,便是那时亭长之位本是手到擒来,未曾想各位叔父却选了史洋任亭长一职,即便大受打击我也从未有过半点埋怨,只克己复礼更加勤勉,只要用的到我的地方也从未推脱过。如今史洋已去,山口镇除了我与鹏儿,请问还有谁可堪亭长一职?”
“哼!你也知史洋如何,一开始各种好,可后来呢?不还是为了自己钱袋子,为自己后代为所欲为,谁还敢试?便是如今不也是满腹牢骚?”
“你……!”
“你瞧,还未如何只因一些琐事便已忘了辈分,如此长此以往如何使得?”
“是啊,是啊。”
“唉……”
“……”
楼下胶着,楼上却是安逸。
老爷子上了楼将门关严,回到屋里直接歪倒在榻上。
“唉……都特么闲的。”
娘俩正在练习毛笔字,听见老爷子发牢骚抬头看了一眼之后继续低头认真练字。
柳真一直从旁伺候着,见老爷子疲惫赶紧先去拧了条毛巾递了过去,待老爷子擦完又接过投洗一遍放好,之后又给老爷子沏了杯茶,才再回到娘俩身边,始终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老爷子瞧着那边娘俩穿着一身汉服认真写字的样子感觉挺有意思,回想以前哪有过这样的光景?自个老两口从来都是土里刨食,或是出去打工,挣的最多的时候是包了一百亩地,就这样一辈子就养了一个闺女一个孙女还累的够呛,哪儿有过这样的闲情逸致?从来没有过的享受啊。
现在这样……挺好……挺好……安安稳稳……一辈子……
正在老爷子忆苦思甜、昏昏欲睡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赶紧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才十多分钟,这么快就聊完了?
这时柳真过去开了门,而进来的不是楼下的人,却是营茂。
“官人、夫人、小娘子。”
“进来坐,怎么?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