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轻笑,身子往边上歪了歪,一手挪到了她肚子上摸了摸:“没事的。不是已经过了月份了?我会小心的。就这一次……”
不要跟一个已经被鬼迷了心窍的男人讲道理,若是上官彧觉得可以,多半这事儿他是必做成不可的,灵瑞瘪瘪嘴,知道犟他不过,如今久别重逢,他的要求不算过分,最终点了点头声音极轻嘱咐了一句:“轻点……”
等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何时辰,睁开眼,雁回歪躺在她身边随手把玩着她的头发。如人间一样,雁回和上官彧一样会帮她穿上衣服,她只消自顾自睡着就是了。
见她清醒之后就这么呆愣的看着他,他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怎么又呆上了?感觉可还好?”
“嗯……”她侧过身揽住了他的腰,整个脸埋在了他前襟衣衫:“就是感觉这一切跟做梦似的。”她顿了顿,眼眶溢出的温热液体沁湿了他前襟衣衫,声音哽咽:“当初在轻雁关,你和苍梧就在我眼前被砍了头,我抱着你的头的场景,这数十年我每日都会梦到。”
雁回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发丝微凉。他寄在辛夷胸口,多少都有受辛夷的影响以至于也就是见到了她才回想起了一切,如今虽然占了辛夷的身子,但终究他主他客,魂思难控,都快忘记梦是何种感觉了,柔声安慰着怀里犹如惊弓之鸟的灵瑞,虽知她不是人间澹优,一个上神,一个被天界仇视了千年的上古之神的后裔,他和她之间隔着的不止一个辛夷:“那只是一场梦,如今不是已经醒了。”
“嗯。”她闷声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他将她从怀中让出,鹰眼微合,柔情溺人:“有个礼物给你。要看看么?”
“礼物?”
两人收拾了起身,也没过太久时间,她被雁回用手帕蒙住眼带到了不知道何处的一处竹林,风过竹叶梢,娑娑声响合着不知道什么鸟清脆的鸣唤,此外就剩下了两人缓慢踩着地上黄落枯叶的碎裂声,想必是个极幽静的所在。
“到了?”
感觉不到眼前身影再晃动,她伸手摸了摸身边,雁回已经站住了,只轻笑了一下绕到了她身后准备给她解开手帕。
原本透过手帕朦朦胧胧能见到似乎有屋舍影子,以为他是要给她另外准备个住的地方,可等他神秘兮兮的将手帕拿下之后,眼前事物越来越清楚,眼前除了一处极简单的一处篱笆圈住的几间竹屋,一个玄色八卦道袍的老道正坐在屋前一张石桌边背对着他俩在独弈。灰白的头发半束半散,同玄色的道袍对比鲜明,看样子有了些年岁了。
正疑惑雁回为何会带她来见这个道长,突然想到这身形同她大婚当日所见的那个老道有些相像,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眼身边的雁回,雁回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回给她一个让她自己去看看的眼神
她上前两步才发觉这竹林和小屋之间是有结界的,她一脚跨过结界,那道长这才察觉了有人来了,转过身来,她正站在透进竹林阳光下,对他来说身上的光有些刺目,一双眼眼角微耷,眼睛半眯着,须发花白但并看起来并不是太老,只是人间五十岁人模样,带着一脸疑惑:“谁……?”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