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向往不过是为了合群的一种表现，当他真来了这种地方，其实他比慕思归还不自在。

“大牛哥想娶老婆？”对方这样的回答倒让女孩有点惊讶，要知道大牛哥往日表现得可洒脱了呢。

“当然想啦，不用多漂亮，只要不嫌我穷，又能吃苦就好了，然后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早上我带着小胖子在院子练功夫，晚上他们娘俩一个做饭，一个在院子里玩等我回家。”描绘着在心里构想了无数次的场面，张大牛的神色柔和且温暖：“等我休沐了，我就带他们去京城周围转转，逢年过节，我们就一家人一起吃饭一起玩。”

“大牛哥……”不知怎么的，张大牛在描述这番场景时明明是在笑着，慕思归却从他的眉眼里看出了悲伤。

“怎么了？”男人脑袋一歪，眉毛一挑，又露出往日那种阳光到略显没心没肺的笑。

不要这样笑了啊大牛哥。慕思归清亮的眸子透过面具看着男人，嘴巴抿成一条线，眉毛也不由自主皱起来，你这样笑起来，好让人心疼啊。

“没事儿。”女孩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句话，因为她没有立场。

若是心疼他，完全可以自己嫁给他。可是女孩知道自己是把张大牛真当成了好哥哥，好兄弟。她很喜欢他，但不是会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换做以前，她一定是要上去安慰的，然而她现在知道了。若不能嫁给他，不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自己那些安慰的话，除了凭添大牛哥的伤心外，恐怕就没有其他什么用了吧。

“是不是想找个馆子进去玩，又不好意思说啊？”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外露，张大牛飞快的调整心情，对着慕思归露出一个贱嗖嗖的笑。

“才不是。”在面具后对张大牛吐了吐舌头，慕思归问：“怎么还没到聚宝斋啊，半条街都走过来了。”

“别着急啊。”张大牛一抬手，指着不远处一个比周围所有建筑都要高出一截的八角塔型楼对女孩道：“看见那栋楼了没有，那就是聚宝斋。”

“好漂亮啊，跟周围的房子盖得都不一样？”八宝塔一样的建筑立在整条街的最中央，从下往上数正好七层，每一层翘起的房檐上都挂着一个铜铃，风吹来叮咚作响，同时也让慕思归找到了从踏进这条街开始，就听到的铃铛声。

“那是自然，聚宝斋可是胡氏的产业，胡氏出手，哪一次……”

“胡氏？胡氏商行吗？”

“哟呵，可以啊，还知道胡氏商行。”

“自然是知道的啊。”慕思归歪了歪脑袋：“他们的当家每次带队从北疆走，都要去我们家做客啊，我可是胡叔叔抱大的呢。”

万恶的官儿代！听了慕思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每天都想抱上胡氏大腿的张大牛悲愤交加，抬手隔着面具捂住慕思归的嘴巴：“好了，你可以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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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张大牛啊，注定这辈子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不对……有个热炕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