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市中心医院。

白色的建筑矗立在那，没有任何变化，包十一抱着笑笑站在医院门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和生死有关的地方。

前后他在这个地方经历了两次生死。

一次是因为他救人，还有一次是因为他杀人。

两次都在手术台上拼命抢救，事不过三，那么后面是不是还有最后一次的，最后他死的时候又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有没有机会躺在手术台上被抢救，

看着面的医院，不知为何包十一脑子里就闪过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念头出现，包十一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好笑，望了一眼还安静地趴在他肩上睡着的女儿笑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目光一转，却是看见医院大门口，小男孩站在那望着他，似乎是想要过来说什么，但是又有些害怕和紧张。

包十一望着小男孩，咧嘴一笑，招了招手，示意小男孩过来。

小男孩望了一眼身后的奶奶，然后朝包十一走了过来，微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我怕。”

我怕？

这样突然的两个字，很是奇怪，但是包十一却是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答案。

刚才在医院里面，包十一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奶奶不怕死，那你怕吗？

小男孩低着头，带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小声说道：“我怕，奶奶也死，这样我就成孤儿了。”

“爸爸他死了，在工地摔死了。”

为了不想要继续穷下去去做危险的工作，出事故死亡。

听着小男孩这句话，不知为何，包十一耳边突然出现了刚才老人说的那句话。

“妈妈不要我了，我，我怕奶奶，奶奶也走了……”

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就那样死低着头，不愿意让人看见他泛红的眼眶，但是那哽咽抽泣的声音透着对于未来，对于死亡的恐惧和不安。

包十一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轻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太太走了出来，望着包十一的眼睛里带着感激。

小男孩一看奶奶过来，伸手拉着老太太，抹掉脸上的泪水，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包十一。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老人心里很是感谢包十一，在这样的感激下，只能是说谢谢。

“林子，谢谢叔叔。”

小男孩一听奶奶这话，望着包十一，小声道：“谢谢，叔叔。”

叔叔？

“别叫——”

不知为何，包十一听见小男孩喊自己叔叔，下意识还准备说一声叫哥哥，却是想起自己已经做父亲的人了，现在怀里抱着的就是他的女儿，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看来，他也真的是老了。

包十一伸手一摸小男孩林子的的脑袋，一如小时候长辈对他说的话，笑着说道：“真乖。”

小男孩有些害羞，低着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

……

柳城，南中大街。

“十一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