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蓉依照车夫的指使,领着宝蓝走入屋中。但走到一半时,忽地觉得不对劲。
这间屋子安静得几乎可以用死寂来回答。
“滴答——”屋檐边的一颗水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没由来地,沈乐蓉忽感背后一股风,凉意如毛发一般轻轻拂过身体,那莫名的痒带着寒意在体内滋长伸蔓。
不对劲!
她迅速回过头去——
砰!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门被狠狠关上了。
宝蓝竟没有跟随着她进来,而小屋被人飞快地上了锁。她被缩在屋中了!
沈乐蓉大惊失色,立刻飞扑上前,用力拍打着门:“你们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宝蓝看着屋中不断拍打门窗的沈乐蓉,咬着唇愧疚地道:“郡主,抱歉,这是王爷的命令,原谅奴婢吧。请暂时在此处待着,奴婢会按时给你送吃喝来的。”
卫王世子回到府上时,已到了晚膳的时候。
他并没看见沈乐蓉的身影,不由疑道:“蓉儿还未回来吗?”
卫王妃抬眸看向他,疑惑地道:“祁儿,蓉儿不是与你一道吗?”
母子二人察觉到不妥,连忙唤来丫鬟询问。
“回王妃、世子,郡主今日回来过一小会,但很快又出去了。”值守的丫鬟道,“奴婢见她神色着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这时,卫王走上前来,道:“蓉儿吗?你们不必担心,今日陈妃娘娘派人前来邀请蓉儿进宫,道是她最近得了几幅名贵字画,想请她一同欣赏。除此之外,娘娘还想让蓉儿进宫陪她一段日子。这件事情,陈妃之前也跟本王提过。本王想着,蓉儿也到了年纪了,打算让她在出嫁前,跟随在陈妃身边学习,便答应了下来。刚刚宫里派了人前来,将蓉儿接走了。”
卫王妃愣了一愣,随即舒展开眉眼,笑道:“原来如此,蓉儿能得陈妃的青眼,是莫大的荣幸。”
卫王世子却有疑惑:“父王,那为何我从宫中出来时,没有遇到乐蓉?而且这件事,为何之前父王没向我们提起过这件事情?”
卫王面不改色地道:“也许是错开时候了吧。先前,本王以为陈妃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放在心上。眼下与你们说也不迟。”
不等卫王世子开口,他又笑着对卫王妃说道:“是了,王妃,本王有一件事要跟你商议,我给蓉儿物色了一门婚事。稍后我们仔细商议一下,不知王妃觉得如何?”
秦王`府后院的亭子里,
沈桓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小胖墩,冷道:“过来。”
“我不要,七皇兄你欺负我,我、我要告诉……”沈昭紧紧抱着亭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本意是想说出父皇、母妃之流恐吓对方,但忽地想起那并无作用,于是立刻改口,“我要告诉琬琬!”
沈桓神色微动,随即轻蔑地冷笑:“你觉得,她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沈昭神色一僵。
沈桓又道:“本王府中从不养无用之人,要本王收留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昭立刻大声反驳:“我没有让你收留!若不是琬琬,我才不要……”
沈桓不为所动:“既然不要,本王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如何?”
“我、我……”沈昭只觉得委屈极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时,宁晋走了进来,道:“王爷,苏大人求见。”
沈桓微微一顿,转过身去,淡道:“请他进来。”
宁晋应了一声“是”,飞快地退了出去。
却在沈昭正要松下一口气时,又听沈桓吩咐一旁的宁泽:“宁泽,将沈昭带去柴房,若他不把柴房里的柴都砍完,就不许他吃饭。”
宁泽应声:“是。”
沈昭抱着亭柱的手不觉一松,咚地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可他对疼痛毫无察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苏珩来到后花园时,沈桓正坐在亭子中,石桌上摆了三壶酒。
听到脚步声渐近,沈桓抬眸,看向来人:“苏大人怎么有空来拜访本王,真是稀客。”
苏珩走上前来,看到桌子上的空杯,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道:“莫非王爷已忘了湘城的事情?”
沈桓嘴角微勾,没有回应他的话:“怎么,苏大人就不怕我酒水里有毒?”
“下官没有想到,堂堂秦王竟如此厚颜无耻。”苏珩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他,道,“敢问王爷到底与我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