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妮，你说我们这样的杀戮真的有意义吗？”

随意的将枪丢在一边，孟翔依靠在一块岩石上，嘴里叼着一颗他曾经发誓一辈子不会去碰的烟，看着破晓前漆黑一片的夜空，愣愣的出神。

半个小时前，他们将毫无防备的克罗根人和巴塔瑞人屠戮一空，装备了高爆弹的石菲，每一个石洞只需要打上一发机炮就可以将洞里的克罗根人全部击杀，孟翔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那从洞里飞溅而出的血浆和肉块喷的到处都是，血液也顺着石壁向下流淌，黑影一样的污迹一直延伸到他们看不清的地方。而从上方洞外传来的爆炸声，也预示着那些巴塔瑞人正在被歼灭。

对罪民之城的清剿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完成了，活下来的沙民连300都不到。孟翔他们在第5层士兵宿舍对面的房间里找到了负责这里的克罗根军官，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脸上有着三道疤痕的军官，竟然在面对孟翔他们的时候弃枪下跪，他的这个举动被在场的所有人所不齿，但就在这时，一个小克罗根人却从旁边的柜子里跳出来，用自己幼小的身躯挡在这个军官面前，勇气十足的对孟翔怒吼。

“不准你们伤害我父亲！”

这个小克罗根人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而那个军官见自己儿子竟然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了，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子，将他护在身后，继续跪在地上用恳请的语气说。

“我求求你们。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吧！对你们人类的战争都是我们大人干的，跟孩子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肯放过我的儿子，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眼前这对克罗根父子，孟翔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突然觉得胸口好闷，想要出去透一透气，于是一言不发的退出房间，从一个队友那里随手拿走一根烟，然后一个人向上面走去。

跟下面一样，上面巴塔瑞人的贫民窟也被导弹和机炮打的满目疮痍。不过这些家伙远没有克罗根人的骨气，几乎是未开一枪就举手投降了。没有理这些人，孟翔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岩石坐下，将那颗烟叼在嘴上。却迟迟没有点燃。

“怎么突然想起要抽烟了？”

“雷奥妮。你说我们这样的杀戮真的有意义吗？”

“意义？任何形式的杀戮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杀这些克罗根人仅仅是因为我们不希望被他们杀死而已。”

“说的还真是直白呢！”

“拐外抹角的谎言根本就是饮鸩止渴，等你自己反应过来。搞不好是会恨我的。呐！说来听听，您又为什么事中二了……别沉默嘛！跟姐姐我说说。”

也将枪放到一边，雷奥妮坐到孟翔身上勾肩搭背的搂着孟翔，丝毫不在意自己那饱满的胸部贴着孟翔的胳膊肘，那感觉就好像是豪爽的大姐搂着自己腼腆的弟弟一样。而孟翔也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了！

孟翔的问题就在于。他突然意识到克罗根人也是“人”了！

在之前的战斗中，沃查人也好、克罗根人也罢。这些被人类统称为沙民的异世界种族，给孟翔的印象多是凶残而好战的，倪仁的资料里甚至记载有那些沃查人吃人的记录，这让孟翔本能的将这些沙民当做是一种怪物来对待，哪怕是之前下令使用白磷弹烧死了数千克罗根人，孟翔也只是觉得有些恶心罢了。但是当那个小克罗根人站出来“保护”自己父亲的时候，那颗孟翔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的“良心”却狠狠的刺了他一下，疼的他痛彻心扉。

“那些克罗根人也和人类一样有家庭，我、我们可能摧毁了上万个家庭……”

摸了摸孟翔的脑袋，雷奥妮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她也可以用“我们拯救了更多的人类家庭”这样的话来安慰他，但是这话从本质上来说，只不过是利用“加减法”所编造出的借口而已。

“不！你一个克罗根家庭也没有摧毁，反而还帮那些大脑袋解决了未来可能出现的家庭纠纷。”

亲王薛帕德的副官也不知何时也从下面走了上来，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着。说起来这家伙有一次见到其他选召者在抽烟，忍不住好奇要了一根，虽然一开始呛的够呛，但是很快就上瘾了，战斗结束的“事后烟”是他最新的爱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宰的全是特么的‘复制体’，真货都还在阿拉姆呢！”

娴熟的一磕烟灰，凯登也在他们旁边一屁股坐下，将下面审讯出的情报讲给两人听。

“之前我就奇怪，这些克罗根人哪来的那么多士兵，简直就像是杀不完一样，他***竟然全是复制出来的。这帮杂碎挑他们最能打的士兵复制，直接1变100，这特么谁打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