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倾欢与皇后一并起身,恭送了皇上离开,才让奴才传了吉答应身边的侍婢墨浓。“本宫今日着人送吉答应回宫之时,她人还是好好的。你们这些近身侍奉的人,是有多么的不当心?怎的这才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到底吉答应是怎么受了伤,哪里受了伤,为何会胎动不适,再不从实招来,别怪本宫将你们发落去慎刑司言行拷问。”
“年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敢隐瞒。”墨浓含着泪哭诉道:“原本答应一直是好好的。谁知道用晚膳的时候,小主发觉象牙筷上有了一掉裂痕,就急着用手去掰了掰。说知道这一掰,筷子一下子就裂成了两截,还划伤了小主的玉腕,流了不少血。”
静徽哼了一声,不满道:“你们小主受伤,为何不报?”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主说,这不过是擦破了皮,没什么要紧。之吩咐了奴婢给她上了些药,连包扎都没有。”
“什么?”静徽的语调充满了怒意:“你们小主受伤,你们未曾上报还不曾传召御医来瞧。这边也罢了,竟然还马虎到不好好包扎,简直岂有此理。”
“皇后何必如此动怒。”年倾欢鲜少看见皇后这样暴躁的一面,少不得宽慰。“吉答应身子一向强健,又是宫婢的出身,想来是自己没有把这伤当成一回事儿,才会吩咐奴婢们不必惊动皇上与娘娘您。说白了,也是吉答应懂事的缘故。”
墨浓听着贵妃是在帮衬自己说话,心里着实感激,紧忙附和道:“回禀娘娘,我家小主就是这么说的。奴婢也曾苦劝小主,不要硬撑着,可小主说什么都不许奴婢多事。谁知道,这才过去了几个时辰,小主就觉得腹痛难忍……”
“吉答应伤了哪只手腕?”年倾欢没有功夫听她哭诉,直截了当的问。
“回娘娘,是右手。”墨浓答的毫不含糊。
看了一眼皇后,年倾欢微微含笑:“不知皇后娘娘有何高见,究竟吉答应体内如此之重的麝香,到底是因何而来?”
静徽瞥她一眼,不豫道:“从头到尾,不都是贵妃你在问么?眼看着答案呼之欲出了,你反而来问本宫的意思。岂非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娘娘此言差矣。”年倾欢似笑非笑,一双碧水酿润的眸子,荡漾着说不清的惋惜:“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理当开口。臣妾不过是协助娘娘而已,只能尽臣妾的本分,多一点怕也是做不到了。”
“你便说吧。”静徽依旧不愿意什么话都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而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钮祜禄雁菡,早就猜到是因何所致。而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一点慌张。
静默的场面僵持了许久,三个人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墨香捧着那串蜜蜡走出来,双手呈于皇后面前,才听见内寝之中,传来伤心欲绝的哭声。“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命御医检查这串蜜蜡是否有不妥之处。”
“钱守。”皇后看一眼远远跪在一旁的御医。“皇上既然命你检查,你便仔细的查清楚吧。”
“嗻。”钱守从墨香手里接过蜜蜡,仔细的研究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发现了不妥之处。“启禀皇后娘娘,这珠子有问题。似乎暗藏了一些东西在其中,臣只怕要弄碎一个,仔细瞧瞧。”
“唔。”静徽颔首。
得了皇后的允准,钱守赶紧让奴才帮手,将蜜蜡珠子弄碎了一个。碎裂的珠子,透出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在场之人,均能闻到。“启禀娘娘,有人将当门子的粉末藏在了这些蜜蜡珠子之中,臣以为,正是这些粉末,混进了吉答应的伤口之中,才致使吉答应胎动小产。”
“怎么会?”年倾欢不肯相信:“这粉末藏在珠子里,能达到伤口,之前却嗅不到半点异香,这不是太奇怪了么?且下毒之人,怎么就能知道吉答应今日一定会弄伤手腕?用巧合来下毒,还能准确无误的毒害皇嗣,这还真是奥妙不已,皇后娘娘您说是否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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