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应诺,快步来到小乔床前,小心揭开他腿上破烂衣服,打开药箱来,取出金疮药来,仔细为他敷上药粉,又来到玲珑床前,见她大腿皮肉已是稀烂,不由心里暗自叹息道:“这个桥将军真是心狠,竟然舍得把沈将军打成这样!”
待得三人全部敷上了金疮药,老军医这才站起身来,低声对三人叮嘱道:“这七日之内,伤口结痂之前,切莫乱动,更不能见得水,小心伤口溃烂了!”
桥老二等得帐中再无他人,这才缓步过来,拉着玲珑的手,低声对她说道:“玲珑,师父今日打你,却也是无奈之举!但是,打在你们身上,却也是疼在了我的心里啊!”
说完这话,他眼里已是泪水不断了。
玲珑费力的抬起头来,微笑着对他说道:“师父切莫为此烦恼。我们自知有错,理应如此惩罚。以后,必将不再触犯军法了!”
小乔这时抬起一双泪眼,呆呆看着面前的桥老二和玲珑,心里真真是悔恨万分了,不由得就哭出声来。
桥老二一愣,闻声看过去,却突然间就面色发白,摇摇晃晃倒退几步出去,伸手指着小乔,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玲珑和钰杰听得桥老二声音大变,急忙抬起上身,定睛去看小乔,不觉都呆住了。
原来,小乔此时泪流满面,却已将脸上所涂抹的黑墨、胭脂等物,早就冲得十几道下来,脸上已是脏污一片了。
小乔却并不知道,本能伸出手去一抹脸上,却更是乱七八糟,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面目了。
她看着自己面前三人,脸色越来越是苍白,这才突然间醒悟过来,大叫一声道:“哎呀,精心画的妆,却不小心花了!”
玲珑看着面前这张虽然脏污不堪,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面目的小乔,却越来越是清晰看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妹妹乔维钰,尖叫一声道:“小钰,真的是你吗?你……竟然还活着?”
钰杰和桥老二听得她如此一喊,都定睛再去看,也都高声喊道:“小钰,真的是你!”
乔维钰叹息一声,低下头去,低声说道:“真是没意思!才一日,就暴露了!我还以为可以再多伪装几日呢!师父,你真是讨厌,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小钰想念你的要紧,你却就给了小钰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出来!早知如此,我就不进入军营来玩了!没玩好,还挨了一顿板子!真是晦气!”
桥老二直到此时,才完全相信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乔,就是乔维钰了。他眼里流泪如雨,快步过去,拉住维钰右手,悔恨的连声说道:“真是钰儿啊!我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谁知道,今日竟然还能再次见到你,真是老天有眼啊!”
维钰笑嘻嘻低声说道:“师父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乔维钰,从来就是福大,命大,哪里会那么快就离开人世?我还没有玩够呢,又怎么会轻易离开这个人世?”
玲珑眼里泛泪,挣扎着就要翻身下来,却被维钰高声制止:“哥哥,你千万不要动!我就在这里,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啊?你……替我多挨了十下板子,肯定是痛到了极致了!如果小钰不是好奇贪玩,偷偷跟着你们一路过来,又潜入军营,惹得师父生气,哥哥和杰哥哥也就不会无辜挨这几十下板子了!想来,还是小钰不好!”
她叹息着,低下头去,脸深深埋进枕头之中。
钰杰一直傻愣愣看着维钰,这时已是欣喜若狂了,连声高喊道:“我们真的应该谢谢你的贪玩调皮,更要谢谢桥将军的这顿板子啊,否则,我们几人,不知何时才会知晓,小钰竟然还活在人世啊!”
维钰闻声纳闷问道:“你们,为什么总是口口声声,说我死了?”
桥老二叹息一声,这才缓声将那曹府的惨事,细细讲给维钰去听。
维钰呆呆趴在枕上,哽咽出声,低声说道:“曹伯伯和柳伯母已然去世,我们已是无法去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只是不知,紫凝听得这个噩耗之后,心里该是如何痛苦了!”
几人都低下头去,心里悲痛。
维钰沉默许久,再次抬头,看着玲珑等人,低声问道:“哥哥,师父,杰哥哥,你们真的相信,此次是红姐姐等人将曹府灭门的吗?”
玲珑摇头,低声说道:“黄首领、宁首领和红姐姐几人,与我们相交甚深,怎么会做出此等泯灭人性之事?他们去劫狱救柳伯母倒是真事,而这烧杀曹府,却必是万万不可能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