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晓峰优哉游哉的呼呼大睡时,文特尔带着他的人马总算是摸到了卢比扬卡广场二号楼。
从车上下来之后,文特尔冲着街角一个卖报的小个子打了个手势,后者顿时撕下了伪装,将一整摞报纸随手扔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文特尔同志,您好!”
这厮还想跟文特尔打个招呼叫声好,可是文特尔哪里有心情搭理这样的小喽啰,冲着二号楼一努嘴,问道:“人还在里面吗?”
这位赶紧点头哈腰的回答道:“我们一直盯着这幢楼,他们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
“嗯!”文特尔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包括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在内一共十七个人,一个不少,都在里面!”
十七个人……文特尔看了看伏罗希洛夫给他一个加强连,心道200个人怎么也能拿得下吧?十个打一个应该是手拿把攥!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的一挥手,“一个排的人扼守住前后门,将街头的闲杂人等清扫干净。剩下的人随我进去!”
同一时刻一直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的李晓峰也忽然醒了,他睁开眼睛对着身边同样在打瞌睡的马克维说道:“客人们已经到了,做好接客的准备!”
马克维一个激灵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很是疑惑的问道:“客人?什么客人?”
李晓峰缓缓的摇摇头,叹道:“还能是什么客人,当然是不请自来的恶客。开始执行b计划!”
马克维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他反应得很快。立刻就拿起了scr300的听筒,旋了旋调频纽,迫不及待的说道:“现在是紧急状况,安德烈同志命令,开始执行b计划!再重复一遍,开始执行b计划!”
文特尔并不知道李晓峰还有什么a计划和b计划,冲进大楼之后,他立刻就开始分派任务了:“一排搜索一楼。二排搜索二楼,三排去三楼……都听好了,现在是紧急状态,我们的任务是消灭背叛党背叛革命的反革命份子,对于这些人渣,我们不需要客气,如果敌人胆敢抵抗,可以直接击毙!我再重复一遍,只要反革命分子敢抵抗,不管他是谁。又是什么身份,直接予以击毙!”
搜查工作进行得很快。主要是因为前三楼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这栋大楼里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
“去四楼!反革命分子一定是窝藏在那里,一排和二排一起上去,三排做预备队!”文特尔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命令。
实际上此时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决,大楼里空无一人绝对是很反常的现象,他才不认为李晓峰连个看门的都不放,如果那样的话,所谓的中央特科根本就是个笑话了。
所以,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对方已经知道他来了,已经有了准备,甚至可能已经提前撤退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文特尔就有些焦躁,当然,也仅仅是有些焦躁而已。
在他看来,哪怕是李晓峰跑了,也无法改变莫斯科的大局面了,他的同党全都被捕了,孤单一个人能在莫斯科翻出什么花样?
不过,文特尔还是希望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毕竟按照米高扬的命令,李晓峰属于必须被消灭的对象。如果跑掉了他,这场行动最多就只能打70分。
好在文特尔很快就收到了好消息,“文特尔同志,我们已经发现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踪迹!”
“在哪?”文特尔由衷的松了口气,一把将报信的人拉到面前,朝这个倒霉蛋大喷口水:“立刻带我去!”
李晓峰的办公室选在二号楼的顶层,一间面朝卢比扬卡广场的大房间,他背后的窗外直接能俯瞰整个卢比扬卡广场,说实话,风景不错。
此时此刻,李晓峰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面,马克维已经不知去向,站在他对面的是两个端着莫辛纳干的工人纠察队员。很难想象,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某仙人竟然毫不紧张,他饶有兴致的拨弄了高脚杯里的红酒,很惬意的打量着两个端着枪紧张兮兮的纠察队员。那架势,似乎完全没有把眼前的危险当一回事。
连文特尔走进来的时候,也明显对这样的状况感到惊讶,他不明白某仙人为什么会如此的镇静。
“安德烈同志,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文特尔有些得意,又有些挖苦的问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您的气势可不是一般的足啊!我很想知道,此时此刻,您还有那种气势吗?”
李晓峰压根没有搭理他,依然只是晃荡着手里的高脚杯,很装逼的将酒杯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忽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才是幸福吗?”
文特尔被这个问题搞得莫名其妙,不过此时,已经胜券在握的他,并不介意跟失败者玩一点小游戏,他很得意的回答道:“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我现在能站在这里看着你这个失败者走向灭亡……说实话,这种感觉非常好!”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装出很陶醉的样子,那个犯贱的德行让旁边的工人纠察队员都有些作呕了。
李晓峰依然没有瞟文特尔一眼,他抿了一口红酒,忽然道:“革命导师恩格斯曾经说过,幸福就是喝一杯1848年的玛歌堡……这种被天鹅绒手套包裹的铁拳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说到这里,李晓峰才第一次抬起了头,冲着文特尔问道:“有品尝过吗?”
文特尔舔了舔嘴唇,恶狠狠的回答道:“在你伏诛之后,我一定会开一瓶庆祝一下的!现在。安德烈同志。是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不得不对你使用一点暴力手段呢?”
李晓峰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双手交叉,靠在办公椅上,仰着头问道:“你觉得你是胜利者?”
文特尔很自豪的说道:“难道不是吗?反正我看不出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李晓峰又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有些人注定就是那么天真……让我来想一想,像你这种货色敢大摇大摆的带着人马闯到我的地盘上撒野,那只有一种可能……”
虽然被称之为货色让文特尔有些恼火,但是他觉得要调戏失败者就必须有耐心。所以他问道:“哪一种可能?”
“按照米高扬那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货的个性,无非是先对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出手,嗯,以他谨小慎微的个性,穆拉洛夫他应该也不会放过。只有确保已经抓住了他们三个,你们才敢跳出来,大摇大摆的搞事,对不对?”
文特尔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他那颗心不争气的开始加速跳动了,不过他也是久经考验的老油条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觉得这不过是对方刚才才分析出来的。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某人死到临头了,连这点儿东西就想不清楚,那政治水平也太次了。
文特尔忽然鼓掌起来,他哈哈大笑道:“对,非常对,你分析得太对了,安德烈同志!”